77年中华大地恢复高考,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那年高考,也令我记忆犹新!
在1980年的一个骄阳四射的日子,我有幸在杨柳高中拿到“录取师范”通知书,心里很是高兴,但又有些不甘———平时我在班上的成绩总是前几名,临近高考时因为感冒头痛头沉,没有钱及时医治,也没空回家休养,坚持冲刺最后的时日,认真学习,抢做习题,决意冲过“千军万马挤的独木桥”。
拿回烫红的录取通知书,垸邻都夸我“有出息”。妈妈比我更高兴,但随后归于平静,因为我跟妈妈恳求“复读”,妈妈叹息而又着急“无钱供我再复读一年”,就劝我“既然高考题名,就去师范好好学习,求得一份安稳的工作”……9月到了,县师范还在修缮教室、宿舍,直到下旬,才在一个暖阳如春的日子,我接到入学通知,没有金钱“摆喜酒”、也没有放鞭炮壮行,独自挑着木箱和铁桶等,默默走上近十里山路,挤上公共汽车,去县城报了到。
1980年,国家百业待兴,急需人才;77年经改革开放总设计师邓小平提议“恢复高考”的公开选拔制度,铿锵健康前行,福泽普通老百姓!
那时的我,像许多莘莘学子一样,每天喝着稀粥半饥半饱地坚持读书,白天在斑驳的土砖瓦房里如饥似渴允吸着知识的琼浆,夜晚挑着昏黄的煤油灯,专心做着作业,一夜下来满鼻孔漆黑,仍专心致志畅游在知识的海洋里……那时读书真的不容易,读高中,要向学校交柴火钱,我没钱,只能去挖柴火抵交。就在周六随同外祖父,到英山脚下,刨土挖树蔸,一会儿弯腰、一会儿趴在地上,一锄锄挖呀挖,用柴刀砍断一根根树根,挥汗如雨,累得筋疲力尽,劳作了一整天,手掌上打起了许多泡,才挖了一板车;又于周日,在外公或舅舅的帮助下,有时独自拉着一板车树蔸,跑上十几里,送到杨柳高中;再回家,拿些大米、芋头、书本上学去……就是这些艰辛,促使我珍惜时光,刻苦学习,就是这些汗水,促使我向着理想,酷爱学习!我发愤图强,寒窗苦读,向着理想的山峰奋力攀登!
那时我们是多么的单纯,迷信人们传说“高考是架着机关枪监考”的严厉考试,平时就发奋苦练基本功,立志闯过人生大关。不幸的是,我临近大考感冒了,我恍恍惚惚走到雷店高中的统一考场,坚持考试,一场下来头像要炸了一般;七月流火,炎热的“7、8、9”三天下来,绷紧的我像散了架似的;记得最后一天,天好像下起了瓢泼大雨,我们一同回到杨柳高中,可我惭愧发挥不够好,心酸一夜,翻烧饼般睡不着觉;翌日,我草草起来,告别母校和老师回家去,冒着阴雨,趟着齐腰深的“土门河”山溪洪水,执拗步行回了家……一个暑假,我除了跟妈妈参加生产劳动,几乎没出门去跟别人玩耍……
记得有一天,我被通知到县里“体检”,我是山里农村娃没去过县城,就早早起来,沿着弯曲的公路,一步紧赶一步往县里走去,有时为了赶时间,一路小跑,赶到县里,说要“准考证”等,我没带齐全,也没啥意见就抓紧时间往回赶。还好,同龄的叔叔走过 “山村往返县城”的近路———山中和田间小道,我问仔细后,试走了一回,果然节省了好多跑路的时间,哎,我一天两次往返“家里与县城”,体检是合格了,但我的双脚打起了许多泡,我没有怨言也没吭声,过了些时日,水泡一个个慢慢破了,我脚坚强地好了!
我进了师范,仍想再进行一次高考,学习非常认真,年年被评为“三好学生”。我顺利毕业了!为了减轻家庭负担,我按部就班地接受分配去乡村学校当老师了。
那时中国的改革如火如荼,农村实行联产计酬,农村教育实行择优筛选精减民办教师,我怜惜矮小的母亲难以种好责任田,就要求回家乡教书。我认真教书,爱惜学生,工作之余,学写新闻,渐渐在《黄冈报》、《湖北教育报》、《华师高等函授学刊》、《语文教学与研究》、《少年科学报》等报刊发表许多文稿,几乎年年被县委宣传部或黄冈报评为“优秀通讯员”。于是乎,有人于上世纪九十年代将我推荐县人大、县法院等单位,我于1998年借调县法院,后经努力调入县法院,夜以继日爬格子写材料写新闻;工作多年后,有幸通过全国统一的被誉为“天下第一考”的司法考试;接着,县人大任命我为人民法官。
在法治的路上,我用天地良心守护天平,全心全意为群众排忧解难,有幸获得“调解能手”殊荣!
作者单位:湖北省英山县人民法院
杜立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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