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言

低空经济作为一种新兴的经济形态，凭借其天然的全数字化基因、丰富的应用场景、多领域技术的深度融合以及显著的绿色环保特性，正逐步崭露头角，成为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新引擎。低空经济所展现出的对产业升级的强大引领力、构建新竞争优势的深厚潜力，完美契合了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定义范畴，成为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典范代表。

山西作为能源大省，正面临着能源结构转型和产业升级的双重压力，而低空经济作为一种新兴的产业形态，融合了航空制造、通航运营、航空物流等多个领域，展现出巨大的市场潜力和发展前景，将成为山西转型升级新的突破口，为山西提供新的经济增长点。

二、低空经济概念

(一）低空经济的内涵及特征

低空经济是指一般在垂直高度1000米以下、根据实际需要延伸至不超过3000米的低空空域范围内，以民用有人驾驶和无人驾驶航空器为载体，以载人、载货及其他作业等多场景低空飞行活动为牵引，带动相关领域融合发展的综合性经济业态。

低空经济主要具备三大特征：一是飞行活动主要在低空空域中开展；二是低空飞行活动是最终产出形式；三是生产装备主要是各类航空器与作业装备，它不仅包括飞行器的研发制造、运营服务等直接相关领域，还涉及综合保障、空域管理等多个方面。

（二）低空经济产业构成

低空产业主要包括低空制造、低空飞行、低空保障和综合服务，广泛体现在第一、二、三产业之中，涵盖了农林作业、旅游、搜救等领域。

低空制造产业是指面向通用、警用、海关和部分军用航空器的研发制造类产业，包括各种有人驾驶和无人驾驶航空器及其零部件和机载设备的研发、制造、销售、进出口等。

低空飞行产业主要包括通用、警用、海关等各类低空飞行活动，包括生产作业类、公共服务类、航空消费类等产业，是低空经济的核心产业，对整个低空经济发展起着牵引和带动作用。

低空保障产业是为低空飞行和空域安全提供保障服务的相关产业，主要包括低空空域管控系统、基础设施建设运营、无人机飞行信息、无人机反制系统，还包括通讯导航、气象、油料、维修等相关产业。

综合服务产业是支撑和辅助低空经济发展的各种地面服务性产业，主要包括航空会展、广告、咨询、科教、文化传媒、信息、租赁、保险、中介代理等产业。

（三）低空经济产业链

低空经济具有产业链条长、辐射面广、成长性高、融合性强等特点，产业链环节与通用航空、无人机相似，中上游与航空器制造产业相似度高。

我国低空经济产业链结构层级分明，上游聚焦于原材料供应与核心零部件制造，奠定产业基础；中游涵盖低空飞行器制造、飞行运营、保障服务及综合管理，构成产业链的主体；下游则拓展至多样化的应用场景，推动产业与各行业的深度融合。尽管低空经济目前尚处于起步阶段，但其潜力巨大，前景广阔。

（四）低空经济应用场景

在低空经济的产业布局中，下游应用场景的创新与拓展尤为关键。根据目前低空经济发展现状，主要分为以下几方面：

1.低空物流：重塑配送效率的新纪元

低空物流作为低空经济活动重要的应用领域，正依托无人机技术的飞速发展，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应用潜力。其独特的可达性、灵活性、经济性与时效性，正逐步成为商业应用领域的佼佼者。无人机以其不受地形束缚、直线飞行的优势，大幅缩短了配送距离，结合其高速运行能力，每小时可达数十乃至数百公里，显著提升了物流效率。值得一提的是，其在偏远地区及紧急物资配送中的卓越表现，正逐步成为现代物流体系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2.载人出行：城市空中交通的未来图景

低空载人出行不仅涵盖了传统通用航空的“小机型、小航线、小航程”服务模式，更预示着未来在复杂城市空间内实现垂直起降、灵活穿梭于不同高度空域的全新出行方式。这种点对点的运输模式，将极大缩短出行时间，提高交通出行效率，有效缓解地面交通压力，为城市交通系统注入新的活力与容量。

3.文旅活动：低空视角下的多彩世界

从空中游览、飞行体验到航空运动，各类低空活动层出不穷，为游客提供了前所未有的观赏与娱乐体验。同时，这一领域还涵盖了航拍航摄、飞行培训、低空赛事等全产业链的多个环节，促进了低空文化园区、消费小镇等地面设施的建设与发展。未来，随着政策的进一步支持与市场的不断成熟，低空文旅活动有望形成更加完善、系统的产业链价值提升模式。

4.生产作业：无人机技术的广泛应用

在农林植保、巡检及勘测监测等领域，无人机技术正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农林植保无人机通过精准喷洒、农田信息监测等功能，有效降低了作业成本，提高了农业生产效率。电力巡检无人机则以其高效的数据采集与反馈能力，为电力设备的维护与抢修提供了有力支持。

5.公共服务：低空飞行的社会价值体现

无人机能够快速抵达受灾现场，传递关键信息，缩短抢险反应时间；在医疗救护方面，无人机与直升机则能够高效、精准地运送医疗用品和病患，为生命救援赢得宝贵时间。这些功能支持在保障社会公共利益方面难以替代，因此，政府应更好地发挥作用，因地制宜地推广低空飞行在公共服务领域的应用。

三、低空经济全国发展现状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庞大的航空运输需求驱动民航产业快速发展，促使我国发展成为仅次于美国的全球第二大航空运输国。但受制于相对较严的空域管制规定、繁琐的飞行申请程序，国内的低空经济发展面临较多障碍。截至目前，我国低空经济大体经历了严格管控阶段（2007年以前，空域管理基本由空军主导，消费型低空活动严格受限）和初步探索阶段（2008—2020年，低空空域改革逐步试点，超低空空域的消费级无人机消费开始兴起）。2021年以来，我国低空经济进入快速培育阶段，产业发展迎来新契机。2023年，我国低空经济市场规模达5059.5亿元，预计2026年将超过1万亿元，至2035年有望达到3.5万亿元。

（一）中央地方协同发力，产业环境持续优化

2021年2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国家综合立体交通网规划纲要》，低空经济作为重点打造的交通经济形态之一被写入国家规划；2023年12月，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明确提出打造生物制造、商业航天、低空经济等若干战略性新兴产业。2024年3月，《政府工作报告》提出积极打造生物制造、商业航天、低空经济等新增长引擎，低空经济加速发展；当月，工信部、科技部、财政部、中国民航局四部门联合印发《通用航空装备创新应用实施方案（2024—2030年）》，围绕培育低空经济增长基础支撑提出多项重点任务；2024年7月，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同样明确要发展通用航空和低空经济。总体来看，国家低空经济领域政策主要瞄准低空空域开放和无人机标准细化两大主线，为地方低空经济发展提供了政策基础。同时，地方政府紧抓产业高速发展战略机遇，聚焦挖掘区域资源禀赋，纷纷投身低空经济发展赛道，多元拓展“低空经济+”发展场景。如，福建利用丰富的海岛旅游资源，支持开发低空旅游等新业态；四川和重庆等地推动低空飞行旅游与山地景点深度融合；上海依托eVTOL飞行器制造优势，着重攻关低空经济细分领域技术的研发和应用。

（二）部分技术处于全球第一梯队，低空创投领域热度较高

作为低空经济技术的核心，低空飞行器制造是各经济体重点布局抢位的焦点领域，我国在无人机研发设计、装备制造、新一代通信技术等领域占据全球领先地位。一方面，我国无人机装备领域处于全球领先地位。至2023年，我国民用无人机注册数首次突破百万量级，达到126.7万架，同比增长32.2%，位居全球第一；累计飞行时间快速增长，达到2311万小时，同比增长11.8%，其他关键指标也增长迅速；无人机企业达1.9万家，拥有大疆、小鹏汇天等一批民用无人机龙头企业。另一方面，我国关键零部件龙头企业优势显著。宁德时代、德赛电池、亿纬锂能、欣旺达等在电池、航空材料和飞行控制系统等细分领域的龙头企业，持续加大技术创新投入，已形成全球领先的技术水平。但受限于安全、成本及关键技术瓶颈制约，与地面经济相比，我国低空经济的技术经济性尚未建立显著比较优势。同时，我国低空创投领域热度较高。2022年，全国低空经济相关投融资规模突破百亿元，创投事件突破百起。截至2024年3月，国内已有超过10家eVTOL主机厂获得投融资，共计6家主机厂进入A轮及以上投资。如，沃兰特于2024年3月进行A轮融资，金额超亿元；沃飞长空于2023年12月完成A+轮融资，金额近2亿元。

（三）产业链具备良好培育基础，以供给为导向的发展模式短期内难以改变

一方面，我国低空经济产业发展基础初具雏形。凭借相对完整的制造业体系，我国低空经济产业链原材料供给、软件设计、关键零部件制造、整机装配和服务配套等上下游环节基本完备，产业发展基础较为扎实，正处于快速发展前期。同时，我国庞大的工业和消费市场为低空经济提供了丰富的应用场景，有利于推动产业爆发式增长，推动市场迈向万亿规模。另一方面，短期内供给为导向的发展模式难以改变。仅从当前我国无人机产业链的价值分布看，中上游的原材料、零部件和整机制造的产值占到七成，剩余三成里设计测试和运营服务（飞行、租赁和培训等服务）各占一半。这就是说，无人机产业链中消费需求端的产值仅占整个价值链的15%左右，生产端主导趋势较为明显。由于低空经济能很好地适配、兼容和辅助相关产业发展，能够产生“1+1＞2”的杠杆效应，因此，以需求为导向的发展模式更有利于推动低空经济产业发展。未来，通过不断开拓应用场景、扩大消费需求，逐渐形成以需求为导向的发展模式，是低空经济发展的必然趋势。

（四）各地加紧卡位布局，形成地区特色模式

近年来，在中央的统筹规划下，各地积极部署推广低空经济，探索空域分类化管理体制改革，丰富低空经济应用场景，强化关键技术创新，产业呈现良好的上升发展态势。如，湖南强化低空空域管理体制优势，2020年9月《湖南省低空空域管理改革试点拓展实施方案》获中央空中交通管理委员会办公室批复，成为全国首个全域低空空域管理改革试点拓展省份。此后，湖南先后出台《湖南省低空空域划设方案》《湖南省低空空域协同运行办法》等文件，持续推动低空经济发展。一方面，持续优化空域管理体制。纵向上，将3000米以下空域对应划设为管制、监视、报告三类；横向上，持续拓宽低空经济范围，规划出超24万平方公里的低空可飞空域，并相应设立近百条低空目视飞行航线。另一方面，精准提供低空服务。以长沙飞行服务站为枢纽，联通株洲、宁乡和岳阳三地，依托2700平方公里试运行空域基础，不断赋能航空、飞行和气象等领域的情报服务。2022年，湖南省通航领域企业累计达510家，产业产值约28亿元。

深圳依托无人机产业优势，推动低空经济发展。深圳是全球无人机产业最集中的区域之一，产业链覆盖软件开发、原料加工、零部件加工、整机装配等上下游环节，以及商用转化、技术攻关、人才资金等配套保障环节，培育出大疆、道通智能、科卫泰等一批世界级低空经济细分领域的行业龙头。深圳依托扎实的无人机产业基础，持续加码顶层规划，组建了低空经济发展工作领导小组，出台了《深圳市低空经济产业创新发展实施方案（2022—2024年）》，同步启动低空领域的立法工作，组建了低空经济专家委员会，成立了低空经济产业协会，一体化推动低空经济发展。2023年，深圳拥有无人机企业达1730家，年产值约960亿元，同比增长28%，其中消费级无人机占全球70%的市场份额，工业级无人机占全球50%的市场份额。

上海拓展eVTOL研发优势，抢占低空经济高地。2022年9月，上海发布《上海打造未来产业创新高地发展壮大未来产业集群行动方案》，提出依托浦东、杨浦、金山等区域，加大空间资源利用，力争到2030年培育一批具有世界影响力的硬核成果，打造未来空间产业集群。其中，金山区配套制定了《金山区打造华东无人机基地暨加快无人机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实施意见》，通过实施招强育新行动、服务扩容行动、创新登峰行动、生态扩圈行动、设施联动行动和管理赋能行动，致力打造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天空之城”。青浦区长三角低空经济虹桥产业园于2024年1月揭牌，聚焦电动飞行器制造、新材料研发生产，测绘无人机、旋翼及固定翼无人机研发制造，无人机芯片研发，以及飞机发动机维修与养护等低空经济细分领域。

四、山西省低空经济优劣势分析

（一）优势分析

1.历史有渊源

作为中国通用航空的发源地，山西省发展低空经济历史文化悠久，发展通航得天独厚。1956年，山西通航首次进行航空物探放射性磁测飞行作业，开启了我省通用航空发展大幕。1966年，中国民航第二飞行总队落户山西，我省成为中国通用航空最重要的基地。1992年，山西通航首次使用运－5飞机发布商业空中广告，逐步拓展了通航的服务领域和应用领域。2018年底，我省获批国家通用航空业发展示范省。2019年10月11日，第一届尧城（太原）国际通用航空飞行大会举行。这些，都彰显了我省与发展低空经济的深厚渊源，必将激励我们在发展低空经济中，铿锵前行。

2.发展有基础

山西作为全国通用航空业发展示范省，目前已有太原武宿机场、运城盐湖机场、大同云冈机场、临汾尧都机场、吕梁大武机场、长治王村机场、忻州五台山机场和朔州滋润机场8座机场，这为通航服务奠定了基础。同时太原还在2022年成为国家级民用无人驾驶航空试验区，获批大约200平方公里的试飞领域，为低空经济发展提供了有利环境。

作为国家老工业基地，太原拥有许多航空相关的优质企业。比如山西钢科碳材料公司能够为航空器的外壳提供优质原材料，太原航空仪表公司提供航空仪表，禧佑源航空科技集团公司拥有国内最大航材库以及亚洲第一的喷漆作业规模和能力，山西支点科技公司能做飞行器机载保障设备，山西科泰航天防务技术公司生产制造航天航空配套设备、试验专用设备、自动驾驶仪等，还有已落户到太原的龙江航空打造太原首家本土航空公司，为山西获得更多航空资源优势。

3.政府加强引导

山西省委、省政府对发展低空经济高度重视，省政府工作报告将低空经济绘入了发展新质生产力的蓝图，要求各地积极发展低空经济，建设通航机场，组建发展通航机队，拓展应用场景，推动通航全产业链发展，加快通航示范省建设。2022年5月，山西省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印发了《山西省“十四五”通用航空业发展规划》，提出“飞起来”“示范带动”“通航强省初现雏形”三步走战略。2023年8月，金湘军省长担任通航示范省建设领导小组组长，提出“应用场景搭起来、基础设施建起来、产业链条抓起来、品牌影响塑起来、政策保障强起来”的工作要求。2024年1月，山西省政府工作报告中也提出“积极发展低空经济，加快通航示范省建设”。2024年5月出台实施的《山西省加快低空经济发展和通航示范省建设的若干措施》，通过21条措施，从拓展应用场景、构建公共服务网络、加强基础设施建设、提高研发制造水平、激发消费市场活力、加大人才培育等方面，加快发展通用航空业，支持低空经济发展，深化国家通用航空业发展示范省建设。

4.各地积极入局

山西省低空经济产业在航产集团的领导下，各项低空产业发展成效显著。短途运输方面，累计开通14条短途运输航线，航线数量、飞行量和运输量位居全国第二，实现了短途运输从“有”到“优”的跨越。低空旅游方面，打造“空中看山西”亮丽品牌，将低空游览“飞”出新天地。低空作业方面，利用无人机的“大视野”，在智慧工地航拍、森林巡查、电力巡检等作业领域大放异彩。低空文旅方面，建成运营山西航空产业综合馆，获批“山西省科普基地”及“中国民航科普基地”，并通过中国民航科普基金会认定。航空应急救援方面，积极拓展政府购买通航服务业务，连续三年承接全省航空护林和应急救援飞行保障任务，2023年共执行省内航空护林及灭火飞行435小时，成为重要的空中守护力量。飞行培训方面，持续深耕无人机执照培训市场，培训业务占据全省40%以上市场份额。航空展览方面，高质量承办2023太原国际通航博览会和第四届“空中看山西摄影展”，为推动全省通航产业高质量发展营造了良好的社会氛围。

大同作为全省通用航空业发展示范市，近年来借助独特区位优势、气候空域优势、航空运动历史优势，已初步构建起低空空域资源利用和低空飞行保障体系雏形。2023年以来，大同轻型飞机制造有限公司对飞机制造生产流程进行了智能化改造，并对飞机龙骨、发动机、航空仪电等关键零部件在自产制造和采购方面加大了储备。

今年2月，山西左权县联合亿航进行eVTOL低空旅游试飞，推动当地红色研学的发展。左权县并没有只停留在低空旅游层面，而是凭借自身地处太行山脉，地形复杂、冬季寒冷的地理环境特点，成为亿航测试产品冬季性能的区域。

今年5月，西山文旅与亿航智能控股有限公司（下称“亿航智能”）签署合作备忘录，订购了50架EH216-S（世界首个eVTOL），并已向亿航智能支付总合同价1.13亿元。并且还签署了在未来2年内额外采购450架的意向采购协议，计划用于旅游观光、载人交通等低空场景，是亿航智能迄今国内公开的最大一笔订单。更重要的是，西山文旅将在太原市晋源区姚村镇建设约556亩的低空经济产业园，主要包括eVTOL的生产制造中心、飞控管理中心、技术研发中心等八大中心。据西山文旅透露，该公司在向亿航智能购买50架飞机后，第51架飞机就开始在太原产业园区进行组装生产。后续还计划逐步引进小鹏汇天、顺丰丰翼、东方林等品牌核心机型产线及上下游产业链，进一步形成低空经济制造集群。

今年6月，山西喆航航空工业有限公司历时18个月取得了民航局型号合格证（PC）和生产许可证（TC），是全国首家同时获得这两个证件的民企。ZH281A可乘坐2人，最大起飞重量680公斤，巡航时速180公里，最大航程320公里，最大续航2.8小时，终身免维护，与飞机同寿命。这款直升机除了发动机以外，在减速器、旋翼桨叶、桨毂、飞控系统等方面已拥有全部自主知识产权，处于世界领先地位。

除了山西喆航自主研发，太原西山生态文旅投资建设有限公司也在积极入局。

今年8月，临汾民航机场与上海桥枫航空签约，标志临汾市低空经济发展正式启动。上海桥枫航空作为全资质低空经济企业，将助力临汾在低空经济领域发力。此次合作得益于临汾经济开发区管委会的推动，并已获得航域和航线批准。临汾市2024年《政府工作报告》强调发展临空经济，此次签约正是实践此目标的重要一步。临汾民航机场计划年底开展改扩建项目，包括新建航站楼、延长跑道等，以构建晋南地区A类低空服务站。上海桥枫航空已准备好飞行训练机和教员，将率先开展飞行员培训。临汾经济开发区党工委书记期待双方在多个应用场景打造示范工程，推动低空经济加速发展。签约当天，2架飞行训练机在临汾民航机场顺利起飞，标志着临汾低空经济正式启航，为发展新质生产力注入强劲动力。

（二）劣势分析

1.空域开放、体系规划、法制建设仍需加强

一是山西空域有效供给保障与航空用户需求不相适应等问题逐步显现，尚未形成成网连片、高效协同的管理机制，难以适应低空活动多点飞行、便捷高效的特点。尤其未来无人机大量使用后，空域使用矛盾将会日益突出。二是低空经济发展的政策法规体系尚不健全，市场机制尚未完全建立，影响了低空经济的市场活力和发展潜力。三是低空产业法治水平有待提升，存在行政管理机构层级不明确、违规法律责任不完善等问题，实施效果还有待验证。

2.低空基础设施建设进展缓慢

低空基础设施是低空经济活动尤其是低空飞行活动的重要载体。由于低空与地面之间的交互联动具有高度复杂性，需要通航机场、航空器起降站、空域管理信息系统、高速无线网络等完备的基础设施支撑。

近年来，虽然我省通用机场数量不断增多，地面服务保障设施持续完善，但仍存在通航机场数量较少、地区分布不均衡、大部分机场功能较单一、未能成网连片等问题，难以满足多元化的服务需求。

城市空管的信息系统、空域管理辅助系统、飞行服务站系统、城市立体交通网等分散在航空、通信等不同领域，整合难度较大。现有的感知探测基础设施和低空通信效果差、速度慢、规模小、管理低效，无法满足低空经济的发展需求。此外，通用航空有人机与无人机尚未实现互联互通，导致二者的动态数据（如位置）无法实时共享，不利于通航运行效率和安全性的提升。

3.专业技术人才短缺

低空经济的发展需要大量既懂航空技术又懂经济管理、市场运营等方面的复合型专业人才。目前山西科技企业、高等院校、科研机构等低空经济创新主体较少、协同力度不够，研发人才、飞行人才、管理人才等多层次专业力量偏于薄弱，缺乏自主创新和技术突破的能力。

4.市场培育和商业模式创新难度大

低空经济的很多应用场景还处于探索和创新阶段，市场尚未完全成熟，商业模式也不够清晰。例如，城市空中交通、无人机物流配送等领域。目前主要消费场景集中于生产作业和公共服务类，消费主体主要局限在企业或政府部门，大众需求有限，大多数运营企业尚未形成稳定的盈利模式。

五、思路建议

（一）健全政策法规体系，做好顶层设计

目前，山西省虽先后出台了《山西省“十四五”通用航空业发展规划》《山西省加快低空经济发展和通航示范省建设的若干措施》等相关政策，对我省的低空经济发展有一定的推动作用，但仍存在政策法规体系不健全的问题。

建议加快推动空域管理部门、地方政府、经营企业等多元主体在低空空域分类划设、低空航线网络构建、飞行审批程序优化、飞行服务保障体系建设、联合监管机制建立等方面的协同高效治理，科学统筹空管改革和产业发展。对产业发展进行整体布局和规划，明确发展方向、目标和预期效果，指导产业合理有序发展。制定一系列支持政策和激励机制。同步完善与低空经济发展阶段相适配的财政、金融、产业、监管等政策法规体系，强化各地区低空运行安全标准与市场规则一体化建设。

（二）加大市场开拓力度，做优服务质量

目前，山西航产集团各项低空产业发展成效较为显著，西山文旅、晋中市左权县等地也均在积极入局，开拓市场，但在开发开放公共服务场景和商业应用场景方面仍有较大空间。

建议一是加快实现低空制造、飞行、保障、服务等环节纵深发展，发挥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各自优势，通过资本双向进入推动融合发展，超前布局新型低空产品与前沿应用场景。例如：利用《黑神话：悟空》中山西古建筑取景地的热度，开发低空旅游项目，如无人机空中游览、直升机观景等，让游客从空中领略山西古建筑的魅力。结合山西丰富的历史文化资源，设计低空旅游线路，将著名的古建筑、自然风光和人文景观串联起来，打造独特的旅游体验。二是构建设施互联、信息互通的低空物联网络加快建设起降平台，换电站、中转站等地面配套设施，统筹部署“设施网”“通信网”“航路网”，构建设施互联、信息互通的低空物联网络，推动通用机场“扩数、提质、强智”，打造智能化集成型低空运营保障与服务基地。

（三）完善安全监管机制，做足数智赋能

建议一是加快建立政府、经营主体、社会组织、公众等多元协同监管模式，重点在飞行安全、数据安全、生态环保、知识产权保护等方面加大监管力度，强化各类飞行器质量检验检测和溯源式闭环管理，打造泛在感知、智能控制、精准监管、安全可靠的低空应用发展新格局。二是加快开展低空空域管控网络化、数字化、智能化建设，依托5G网络、低轨卫星网和地面互联网等基础设施，整合通信、导航、监视等现有运营资源，强化人工智能技术赋能，构建全国通用型数字化低空空管服务系统，打造“空中智慧航路”。三是组建低空经济行业协会，建立健全行业规范和市场奖惩机制，设立低空经济新业态准入规制，引导和督促经营者依法生产经营。

六、结语

低空经济作为新时代经济发展的新引擎，正逐步展现出其强大的生命力和广阔的市场前景。山西省凭借深厚的历史底蕴、丰富的资源优势和政府的有力引导，已在低空经济领域取得了显著成效。然而，面对空域管理、基础设施建设、专业人才短缺等挑战，仍需持续加大政策扶持力度，推动产业链上下游协同发展，不断开拓新的应用场景和商业模式。展望未来，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和政策的日益完善，低空经济必将在推动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中发挥更加重要的作用，开启空中经济新篇章。（王晓东 白秉卉 赵天煜）

（作者单位：山西省国有资本运营研究院有限公司）

【责任编辑 陈畅 实习生 翟培辰】